临江

　　写在前面的话：时间是卢西出现、战争开始后的圣诞节，未来伊｜卢西cb向，独立阅读🉑。 

 

　　同样是非常岁月静好的东西…… 

 

　　⚠️预警：大量捏造，非常主观，我流发展，啊啊啊啊　　 

　 

　　听和不听可能有两种感觉的BGM：黄昏 （浏览器打开）

 

　　可以吗？ 

 

　　GO↓ 

　　 

 

　　 

 

　　“停战协议？” 

 

　　“是的。说是以前圣诞节有过停战的先例，所以这一次也希望停战——似乎是对方的指挥官提议的。” 

 

　　“战争已经持续了几个月，确实该停下来休整一下。你们这段时间也很累了，趁这个机会休息一下吧。” 

 

　　“那您呢？还有卢西安诺先生……要叫他回来吗？” 

 

　　费里西安诺提起笔，在协议书上签字：“嗯，他也需要休息一下了。联系的事就交给我，你去回复合/众/国的人吧。” 

 

　　“我马上去。” 

 

　　官员离开后，费里西安诺拿起电话，拨通了一个号码。 

 

　　对面很快就接起来了：“什么事？” 

 

　　“马上就要停战了，你也回来休息一下吧。” 

 

　　“……怎么回事？”卢西安诺的声音经电流变得有些失真。 

 

　　“圣诞节快到了，合/众/国提议停战。”费里西安诺说，“我刚刚已经在协议上签了字，想必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前线吧。” 

 

　　“呵……这么轻易就答应了，你不怕他们言而无信？” 

 

　　“不怕吧？”费里西安诺笑了笑，“毕竟……意/大/利也不是好惹的。” 

 

　　“随你。” 

 

　　“你要回来一趟吗？官员们都很希望你回来。” 

 

　　“不了，前线的士兵多半也不会回去吧。” 

 

　　“好吧……” 　　 

 

　　 

 

　　费里西安诺挂断了电话，对一旁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官员说：“进来吧，卢西安诺只是看着严厉，对人民还是很宽容的。” 

 

　　“虽然您这么说……”官员擦了把不存在的冷汗，“我总觉得……卢西安诺先生是那种下一秒就会冲过来开启战斗的人。” 

 

　　“……”费里西安诺可疑地停顿了一下，“和合/众/国联系完了？” 

 

　　“是的，协议即刻生效，到25日为止全面停战。这是刚刚拟好的轮班休假时间表。”　 

 

　　官员敬了个礼：“预祝您圣诞节快乐，祖国大人。” 

 

　　“辛苦了，趁这个机会好好陪伴家人吧。” 　　 

 

　　 

 

　　消息传到前线，士兵们沸腾了。 

 

　　“停战？真的吗？” 

 

　　“太好了，终于不用死命盯着对面的动静了！” 

 

　　“而且还赶上了过节！上次过节已经是八百年前的事了！” 

 

　　卢西安诺的声音突然出现：“你们在说什么？” 

 

　　“哇！”离得近的士兵明显吓了一跳，“卢、卢西安诺先生！” 

 

　　“就算是在停战期间，也不能放松警惕。”卢西安诺看了他们一眼，“政府那边都只能轮班休假，我们怎么可能完全放松？” 

 

　　“……知道了。”士兵们顿时蔫了下去。 

 

　　“不过我们也可以轮班值守就是了。”卢西安诺说，“非值守时间可以休假。” 

 

　　“噢！！！” 

 

　　士兵们七嘴八舌地说开了。 

 

　　“我要回家探望我的亲人，他们就住在附近的镇上！” 

 

　　“真好啊……那我要给家里打个电话！” 

 

　　“今晚有没有去镇里饱餐一顿的？” 

 

　　“带我一个！” 

 

　　“光吃有什么意思，再来点酒！” 

 

　　“喝酒？我也去！” 

 

　　有一位士兵问道：“卢西安诺先生，您要一起去镇上吗？” 

 

　　“不了，我今晚值守。”卢西安诺说，“你们去吧。”　 

　　 

　　

 

　　将近零点的时候，费里西安诺到达了奎/里/纳/勒/宫。他在讲桌前站定，向一旁的官员点头致意。 

 

　　很快，全息屏幕出现在意/大/利的各个地区。人们注意到了他们的祖国，纷纷朝着屏幕挥手。费里西安诺看不见，但他能想象到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。 

 

　　他带着微笑开口。 

 

　　“意/大/利和德/意/志自治区的朋友们，晚上好。我是费里西安诺·瓦尔加斯，也是这个国家的化身。” 

 

　　“大家想必已经知道了停战的消息，我们和合/众/国签订了停战协议，从今天到25日，也就是圣诞节为止。因此我把致辞提前了，希望你们能够安心。

 

　　“首先，祝大家圣诞快乐。我知道很多人在担忧如今的局势，是否可以容许纵声欢笑。答案是肯定的。我们的实力相比对方有些不足，这也是大家如此担心的原因之一——可我不认为我们会因此落败。 

 

　　“从这个国/家组成的那一天起，我就作为你们共同的意识体存在。我跟着这片土地一同成长，途中克服过的艰难险阻无数，当然，也包括战/争。这并不是凭我一个人做到的，而是凭借你们的力量做到的。我之所以说得这么肯定，正是因为你们足够坚强。 

 

　　“和平从来都是短暂的，回望我们的大部分历史，都是在动乱中度过，而我们依旧走到了今天。哪怕是几十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灾难，也没有打倒我们。就这一点而言，我们和合众国有什么不同？我为什么没有理由相信，这一次我们依旧能取得胜利？ 

 

　　“所以，请坚定信念。我会与你们同在，政/府和军/队也会保护你们。就算是到了需要你们上场的时候，我们也会为你们指明方向。而现在，你们依旧可以像去年、前年一样，共同庆祝这个重要的节日。 

 

　　“这次的圣诞节和以往有些不同，你们可以高兴、肃穆乃至沉重地对待它，可以唱起颂歌，可以共同庆祝，可以祈祷，可以流泪。但是请一定要好好地珍惜它，就像珍惜我们珍贵的和平。 

 

　　“我祝愿你们健康、快乐、幸福，祝愿意/大/利扛过这次难关。圣诞节快乐（Marry Christmas）。” 

 

　　卢西安诺听见了士兵们的欢呼声。他百无聊赖的看着投影，看着那个人对着镜头挥手，又重新把目光转回了面前的监控屏幕。 

 

　　他不无讽刺地想，如果他们知道发誓与他们同在的、敬爱的祖国其实一心想着回到过去，又会是什么感想？ 

 

　　或许是长期紧绷着神经，此时一闲下来，反倒有些困了。离换班时间还有很久，卢西安诺干脆走出了门，感受营地寒风的洗礼。 

 

　　远处能看到灯火，那是战火尚未波及的镇子。人们不必背井离乡，在风雪中排着队领取生存物资，短暂的和平姑且还能庇佑他们。 

 

　　但是，很难说这样的状况能持续多久，民众也只能怀揣着不安等待。 

 

　　等那家伙走了之后，情况想必会更艰难吧。 

 

　　……和自己有什么关系。 　　 

 

　　 

 

　　身后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由远及近。 

 

　　“怎么站在外面？” 

 

　　卢西安诺回头：“你来干什么？” 

 

　　“上司他们给我放了假。”费里西安诺说，“一个人在家有点冷清，就过来了。” 

 

　　“这种事你合该习惯才对。”卢西安诺双手抱臂，“这里既没有你休息的地方，也没有任何娱乐设施。” 

 

　　“我打地铺就好。”费里西安诺坚持道，“至于娱乐……厨房在哪里？” 

 

　　卢西安诺指了个方向。 

 

　　“我去做点夜宵。”费里西安诺说，“你要吃什么吗？” 

 

　　“意面有吗？” 

 

　　“有速食的。” 

 

　　费里西安诺走向厨房，没多久就端着两份意面进了指挥室。 

 

　　“士兵们都不在营地吗？” 

 

　　“毕竟是重要的节日。”卢西安诺抿了口水，“我让他们去休假了，现在多半都在镇上喝酒吧。” 

 

　　“对了……附近确实有个镇子。”费里西安诺说，“你接下来还有值守吗？” 

 

　　“怎么，你也想去镇上喝酒？” 

 

　　“不，难得的假期，我更想到镇子里走一走。你要一起来吗？” 

 

　　“没有这个必要。” 

 

　　“按照现在的形势，这恐怕是我们能过的最后一个和平的圣诞节了。”费里西安诺垂眸，“届时也不知道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，趁现在多看看吧。” 

 

　　卢西安诺沉默了一下：“闹出状况了别指望我帮你解围。” 

 

　　“如果你说的是容貌的事，放心吧。”费里西安诺笑了笑，“我会准备得万无一失。” 

 　　 

　　 

 

　　 

　　翌日。 

 

　　“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？” 

 

　　卢西安诺两指捏起手中那片东西，脸色显而易见的发青：“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去过万圣节呢？”　　 

 

　　“虽说做工稍显粗糙，但胜在便宜……” 

 

　　“你管这个叫稍显粗糙？”卢西安诺举起手中因为技艺过于粗糙造成的恐怖圣诞老人面具，“用你蒙娜丽莎的眼睛看一看，这个东西和美沾了一点边吗？也就你这种废柴愿意花冤枉钱。” 

 

　　费里西安诺有点想笑，但忍住了。 

 

　　“拜托啦，就这一次。”他好言相劝，“要遮挡面部又符合节日气氛的话，这个是最合适的。” 

 

　　“想都别想，我去买口罩。” 

 

　　“今天是平安夜，店铺基本都关门了，这个也是我偶然碰到的。”　　 

 

　　“……” 

 

　　“你不喜欢的话，要戴我这个吗？”费里西安诺举了举手中正常的圣诞老人面具，“就是旧了点，还能用。” 

 

　　“……你想死吗？” 

 

　　“卢西安诺……” 

 

　　“嘁，没想到居然被个废柴摆了一道。”卢西安诺戴上面具，“下不为例……哦，或许也没有下一次了。” 

 

　　“卢西安诺先生！这是申请明天休假的士兵名单，请您噗哈哈哈哈。” 

 

　　前来递交材料的士兵说到一半，抬眼看到卢西安诺戴着的面具，顿时笑出了声；笑到一半声音渐渐小了，表情转而惊恐起来。 

 

　　“笑够了？”卢西安诺微笑着问。 

 

　　“对对对对对不起！失礼了！” 

 

　　“今晚的值守就交给你了。” 

 

　　“！！！” 

 

　　“有意见？” 

 

　　“没……没有。” 

 

　　士兵眼含着热泪退下了，退到一半，才想起这里还有一位陌生人。 

 

　　“呃，卢西安诺先生。”士兵犹豫着问道，“您认识这位……？” 

 

　　“他是费里西安诺。” 

 

　　“哦哦，费里西安诺……费里西安诺？！” 

 

　　费里西安诺此时也摘下了面具：“你好。” 

 

　　士兵看清了他的脸，顿时激动不已：“祖祖、祖国先生！您好！我昨晚刚在屏幕上见过您！” 

 

　　伴随着卢西安诺“多新鲜啊”的背景音，费里西安诺友好地和士兵握了握手：“感谢你听了我的演讲。别紧张，我不是来视察的。” 

 

　　“哦，哦哦……”士兵显然还有些晕头转向，“那我就不打扰了……” 

 

　　等士兵晃晃悠悠地出了指挥室，费里西安诺才重又戴上面具：“我们走吧？” 

 

　　“别急。”卢西安诺语调有些诡异的上扬，“来都来了，先帮我把这堆申请批了。” 

 

　　“……” 

 

　　等他们批完申请，已经是华灯初上。两人踏着路灯投下的光，漫步往镇子里走去。 

 

　　镇子不大，人们的热情却十分洋溢。他们好像将乐观刻进了骨子里，即便战火临近，也仍然愿意走上街头，庆祝一番。 

 

　　不过就算如此，像卢西安诺这样会戴可止小儿夜啼款面具的，显然也是少见了。这导致他们一路上，都在接收来自四面八方的奇异目光。 

 

　　有个小孩被人群挤得跌跌撞撞，眼看就要一跤摔倒，被一只手快准稳地扶住。小孩刚要道谢，一抬头，对上了一张恶魔般的面孔。 

 

　　在卢西安诺僵硬的注视中，小孩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哭。其声音之大，声调之高，绕梁三日而不绝。周围的人群立时聚集过来，身后费里西安诺发出了极力忍笑的噗哧声。

　　“……赶紧给我解决一下。” 

 

　　费里西安诺清了清忍笑过度的嗓子，把小孩子抱了起来：“小朋友，别哭啦，那个哥哥只是看着吓人。你看，他刚刚还帮了你哦？” 

 

　　小孩子渐渐止住了哭声，转为好奇地摸了摸他和蔼的圣诞老人面具，见费里西安诺没有反对，又碰了一下恐怖圣诞老人的面具。 

 

　　“喂。” 

 

　　小孩立刻被吓得缩回了手，眼巴巴地看着恐怖圣诞老人。 

 

　　费里西安诺无奈地看了他一眼，转而询问孩子：“你的爸爸妈妈呢？” 

 

　　小孩转着头四处搜寻，突然眼睛一亮，指着前面道：“爸爸妈妈！” 

 

　　果然有一对年轻的夫妇小跑过来，满脸歉意地和他们说着抱歉，又小心地接过了孩子。 

 

　　“真是多亏了你们，善良的好心人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啊，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才好了……”

 

　　“没关系。”费里西安诺温和地笑了笑，“圣诞快乐，愿上帝保佑你们。” 

 

　　 

 

　　年轻夫妇道着谢离开了，岂料一波未平，一波又起。突然一只手从背后伸出，大力拍了拍卢西安诺的肩膀。 

 

　　卢西安诺转过身，然后顿了一下。 

 

　　——又是一个恐怖圣诞老人面具。乍一看到，还是多少有点惊悚的。 

 

　　而面具的主人正高兴地手舞足蹈：“兄弟，你的面具简直酷毙了！我就知道会有人具有跟我一样的独到眼光的！” 

 

　　槽多无口。卢西安诺没好气地说道：“这仅仅只是个意外。能放开我了吗？” 

 

　　那位兄弟大概是天生的缺根筋，非但没有打住，还热情发出邀请：“来一起参加我们的舞会吧！我敢保证你们今晚跳得尽兴！” 

 

　　卢西安诺断然拒绝：“不。” 

 

　　 

 

 

　　 

　　十分钟后，两人站在了跳舞的人群中。 

 

　　“所以，为什么我们还是来了？” 

 

　　费里西安诺好心解释：“因为我们刚刚遇到了从酒馆出来的士兵。为了不被他们认出来，你就让刚才那位拽走了。” 

 

　　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话，三五个穿着军装的士兵乐呵呵地从十字路口走过。 

 

　　卢西安诺：“……” 

 

　　正当他准备运用走位，从人群绕出去时，那位把他拉来的兄弟又出现了：“兄弟你往哪走？下一首曲子马上开始了，快加入进来吧！” 

 

　　伴随着他的话，音响里流淌出的音乐渐渐停了，跳舞的人们也停下来，进行简单的中场休息，已经有人过去更换曲目。 

 

　　目睹了这一切的费里西安诺很有些心动。他已经很久没有跳过舞了，此时周遭的人群跳得虽然不算专业（说得直白一点就是群魔乱舞！），但热烈的气氛一如往昔，费里西安诺立刻跃跃欲试起来。 

 

　　为了不被拒绝，他抛出了一句对方无法拒绝的话：“跳舞也是一种战斗，而且不会像上次一样没有实感——要一决胜负吗？” 

 

　　虽然隔着面具，但他感觉卢西安诺的目光应该是在他脸上定了一瞬。 

 

　　他深吸一口气，在下一首曲子的前奏响起时，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。 

 

　　在被对方的手拉着拽过来前，费里西安诺听到他说了一句： 

 

　　“乐意奉陪。” 

 

　　这场舞跳得真像打架。没有知趣的你进我退，反倒经常陷入僵持，仿佛全身都在较劲，却诡异地没有破坏平衡——明争暗斗，你来我往，温和的圣诞老人和恐怖的圣诞老人就这样跳起了舞。两张面具对照，看起来有些滑稽，但身处人群之中，借助夜幕和舞曲的遮掩，也就没那么显眼了。至于当事人就更不会被分走注意力，毕竟假日难得，面具下的脸又再熟悉不过，熟悉到隔着面具，也能想象出那张脸上会有的表情。

 

　　一首曲子在不知不觉中结束了，但是那又怎么样呢？在等待下一曲的间歇中，他们的眼中都是一样的神采奕奕、志在必得。随着下一首曲子开始，他们再次迈开步调。  

 

　　直到最后一首歌曲也已经结束，音响彻底沉寂下来时，两人才拉开了距离。 

 

　　卢西安诺总结道：“跟真正的战斗没法比。” 

 

　　费里西安诺活动了一下手腕：“但是很酣畅淋漓呢。” 

 

　　这场随便组织起来的舞会散场了。不少人就地坐下休息，还有人走路一瘸一拐的，显然今晚被踩得不轻。 

 

　　——两人突然意识到，他们似乎一次也没有踩到对方。 

 

　　 

 

　　突然有个小小的人影跑了过来，将一束花塞到了卢西安诺手里。 

 

　　是之前那个差点被碰倒的孩子，用脆生生的声音说道：“我是来道歉的！妈妈说误会了别人就要道歉！”孩子顿了一下，似乎是觉得这样的道歉有点单薄，又补充道：“谢谢你大哥哥！大哥哥你们刚才跳得很好哦！” 

 

　　卢西安诺大概是第一次收到花，有点愣神。 

 

　　“也谢谢你。”末了他拍了一下小孩的脑袋瓜，力道却不重。 

 

　　“回去找爸爸妈妈吧。” 

 

　　小孩子蹦跳着跑远了。 

 

　　“刚才的舞居然被看到了吗。”费里西安诺后知后觉得有点不好意思。 

 

　　卢西安诺嗤笑一声：“你才知道啊。” 

 

　　雪纷纷扬扬地飘了下来。 

 

　　“不说这些了，回去吧？” 

 

　　“嗯哼。” 

 

　　他们踏着星夜从来路返回。　 

 

　　END

 　  *奎/里/纳/勒/宫：意/大/利政要办公地点（来自百度）

 

        为什么会选黄昏作为BGM呢……因为未来的世界就像黄昏。随着太阳落下，黑夜降临，人们陷入了不安，不知道它能否再次升起，抑或是面临终结。